第三十二章 酒令-《阴阳玉蝶凰重生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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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色降下来的时候,雨已经停了,沈相在书房里踱步沉思,一只白鸽扑楞着翅膀降落在桌案上,他解下白鸽腿上的竹筒,把白鸽放了出去。

    展开竹筒里的纸,只有两个字:子时。

    沈相盯着这张纸看了一会儿,眼睛眯起,冷笑一声。须臾,丢到了桌角的石盅里,拿出火折子在纸上按了按,顷刻便被火舌吞噬。

    秋日的冷风一阵接着一阵,屋里的烛火发出“噼啪”的响声,天夜澜放下手中的笔,将烛心挑的暗了些,轻轻走到床边,看着床上的人还在熟睡,松了口气,取下她额头上的冰帕,换了一条敷上,这才轻手轻脚放下顶上的帐幔,余光瞥见边上还有个不高不低的小柜子,上面已然清空了,扫了眼不远处的几打奏章,有了主意。

    天夜澜将凳子搬来了床边,未批完的奏章被他搁在小柜上,他坐在凳上,拿起一本奏章便放在腿上写,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,只是字有些潦草,以至于发回去的时候远在天齐的寒帝研究了半晌,他第三个儿子批奏折字迹从不会乱成这个样子,结果被皇后一语道破,这孩子怕是好事将近了,心中按耐不住。

    对天夜澜来说,确实是好事,他这样批奏章,只要转转眼珠就能看见佳人,虽有些累人,可他甘之如饴。

    少秋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,他英明神武的主子坐在床边,靠着墙壁,把奏章放在腿上写,一边写着,一边时不时往床上瞄两眼。

    “主子,烛火这么暗伤眼。”少秋说着想将烛芯挑明些,却被天夜澜一个动作制止了,“找颗小一点的夜明珠来,放在这。”他指了指身旁的小柜。见此少秋也不好说什么,主子的是非不是他可以议论的。

    入夜,子时。

    巡夜的禁军经过一条条宫道,铠甲的碰撞声和脚步声在黑夜里十分清晰。待禁军走远,“吱呀”一声,舒乐宫的侧门悄悄开了一条缝,一个脑袋伸出来,左右看看四下里无人,缩了回去。

    不多时,侧门打开,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出来,身后还跟着两个宫婢,皆是一身黑衣,月光下依稀可见她们突起的太阳穴,是两个内家高手。为首的黑衣人用帽子遮住大半个脸,只露出尖尖的下巴,就能想象到帷面下是何等姣颜。

    三人出了舒乐宫,沿着偏僻的小路向冷宫去,黑斗篷的人走在中间,两个宫婢一前一后,还不时的张望着,以防有什么人突然冲出来。

    杂草荒芜,破败萧条。用这八个字来形容冷宫是再贴切不过了,几只乌鸦飞过,停在墙头,凄凉的叫声在黑夜里突兀异常,三人来到一间屋子前,两个宫婢上前打开门,待黑衣人进去,又关上门,在外边守着。

    屋里,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,“找我何事?”“我要你找人除掉那个野种!”咬牙切齿的语气,恨不得把她口中的那个野种千刀万剐。

    男人嗤笑一声,“她现在在宫里,你以为除掉她是件易事?”“明日。”

    “嗯?”“在护国寺礼佛的太后明日回宫,我会请求皇上让那个野种和那贱女人的两个儿子前去迎接,到时一并除掉!”

    “你说得倒轻松!”男人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,“你以为墨景渊不会想到我们想在明日动手脚?你以为他这么多年皇帝是白做的?”

    “一日不除她,早晚会坏了我们的计划!你在犹豫什么?大哥!”黑衣人突然掀开盖在头上的帽子,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,正是德妃。而那个男人,也就是当朝的沈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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